为了打听、寻找可能身陷传销组织的亲人,为了把痴迷传销的亲人拉出泥沼,他们付出了太高的代价。有的风餐露宿,耗尽钱财;有的甘冒风险,只身救人。他们中,有的人终于与逃出传销窝点的亲人团聚;而有的人,迎来的只是亲人的遗像和家破人亡的现实。
2014年5月,天津,伍刚的姐姐到出事的水坑边查看,拿着弟弟的照片,她泪流满面。
2014年4月,21岁的青年伍刚被女网友骗至静海一个传销组织,失去了自由后,伍刚被传销组织成员不断要挟和虐待。几天后,伍刚和伙伴在回传销窝点的途中借机逃跑,在被追赶的恐惧下,他试图过河逃避,却不幸溺亡。
2010年8月,陕西西安,骗双亲传销,将父亲殴打丧命的刘斌等七人传销案在法院开审。坐在旁听席的刘斌的母亲张立平开庭前就已泣不成声。
2009年12月,张立平的儿子(被告人刘斌),将她和丈夫刘福全骗入传销组织。当时张立平以身体不好为由,并谎称自己已接受传销理念,在儿子刘斌的陪同下返回山西老家,而留在传销窝点的丈夫刘全福因执意拒绝参与传销活动,并强烈要求离开传销窝点,被传销组织成员殴打致死。
2015年6月,陕西西安,熊女士在医院重症监护室接受抢救,她的儿子趴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向里张望。
48岁的熊女士为了救儿子逃出传销组织,在传销组织里听了7天课,在跟儿子一起逃跑时遭到阻拦突发脑溢血。
2013年5月,安徽合肥,合肥市中院开庭审理传销人员命案。
2012年7月,被告人张某加入合肥一个传销组织,因发展“下线”不顺利,退出传销组织又遭到“上线”拒绝。面对窘迫的困境,张某服药自杀未果后,他愤怒的将自己的“上线”砍死在屋内。
2013年7月10日,孙延宇的母亲在涉事出租屋里一遍遍哭诉:“就算是绑票,你也开个价,我倾家荡产也会给你,不用这么丧尽天良,哪怕把我儿子弄残疾了,我也至少还有个儿子啊”。
2013年7月,24岁的海归大学生孙延宇通过网络求职,找到东莞一份号称月薪四五千的“工作”。到东莞后他发现这是一个传销组织。因为拒绝加入,孙延宇被传销人员摁在水盆里,随后遭群殴,被勒断舌骨,踢爆脊柱,直至死亡。
2014年1月,广西南宁,一名陕西妇女带着8岁的儿子来南宁参加传销组织。刚上二年级的孩子因此中断学业。
2014年9月,北京,一对云南夫妇来京寻找女儿,在租住处几人一脸愁容。
2014年9月,三个有亲戚关系的云南女孩在北京失踪,手机关机。几个女孩到北京后多次编造理由向家里要钱,一家人根据各种线索推测,几个女孩被骗入了传销组织。
2015年3月,成都,任女士对女儿晓之以理的沟通,并没有得到两个女儿的回应,流下心酸的泪水。
任女士的两个女儿先后被骗加入传销组织,为了救出女儿,她带着一瓶农药只身涉险,进入传销组织卧底,最后通过警方的帮助将两个女儿从传销组织里带走。
2013年9月,西安,张先生拿着儿子的照片泣不成声。
2013年,张先生儿子在突然与家人失去联系。事发后,张先生辞去了工作,骑着摩托车在各地寻找。张先生曾打通儿子的电话,但很快被挂断。他根据各种线索,怀疑孩子已被传销组织控制。
2014年11月,河北燕郊,在东蔡各庄村找到身陷传销组织的女儿以后,邹先生和女儿相拥而泣。
2014年10月初,媒体对燕郊东蔡各庄村的传销窝点进行了多次报道,在看到报道后,四川的邹先生找到媒体寻求帮助。按照邹先生女儿提供的传销窝点周围环境的照片,燕郊镇派出所民警与邹先生一起解救了被骗的女儿。
本组图文来源:视觉中国
【编后语】
传销,一颗社会毒瘤,一段人生悔恨。
传销这种手段之所以令人憎恶,一方面在于它身居顶层的始作俑者对“下线”的全方位控制——从身体到思想,等于剥夺了一个正常人的自由和人格;另一方面在于它还具有细菌一般的传染效应,一个走火入魔的传销者害的不光是自己,还有他的亲人、朋友,导致被传销卷入者的社会关系全面沦陷。无论是对于家庭这种基本社会单位,还是一座城市、一个社会,传销都是危害无穷。
欺骗、信息封锁、限制自由、灌输谬论,这就是传销组织运作的基本元素。曾经“卧底”传销组织的作家慕容雪村在脱身后感叹:常识的缺乏,是传销组织得以生存、壮大的一个重要原因。被包装成“成功学”、“国家工程”、“顶层意志”之类的荒谬言论,能哄骗不少急于发家致富的人,将他们拖入深渊。
对传销的打击,全国各地都不遗余力。但是,如同割了又长的野草一般,传销组织打而复生,屡剿不灭,揭示出一些问题——在信息时代、传媒发达的当下,如何高效率地普及常识教育,让人们不再轻易上当?如何种下“勤劳才能致富”的正确思想,让那些不劳而获的贪念退散?这不光是在考验决策者,更是对我们社会中每一个人的考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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